薛逢

薛逢,字陶臣,蒲洲河东(今山西永济县)人,会昌元年(公元八四一)进士。历侍御史、尚书郎。因恃才傲物,议论激切,屡忤权贵,故仕途颇不得意。《全唐诗》收录其诗一卷。《旧唐书》卷一九零,《新唐书》卷二零三皆有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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轶事典故

  性傲才高阻力多

  ——薛逢一再讥讽“差同学”当宰相

  作为文人,有作品能丝毫不因“人情关系”入选后世著名的《唐诗三百首》,那当然是很有“面子”的事情了。晚唐诗人薛逢就拥有这种荣耀,①但他在世时却因所谓的“褊傲”性格而在仕途上显得阻力多多;这可真是令人感慨不已。

  蒲州人薛逢,字陶臣。他不仅天资聪明,学力深湛,而且性情也很耿直。只是在写作时,他却不大喜欢冥思苦想;就是作品写成后,他也依然能做到豪放自如,不再对句子进行细心检束。至于在谋略学方面,他却认为自己尤其有着独到的心得体会。

  武宗会昌元年(841年),薛逢以第三名的好成绩考取进士,很快便担任了万年县尉;没过多久,他又担任河中幕府里的文书职务。时值崔铉被任为宰相,而崔对薛很器重,遂让薛担任弘文馆里的学士;此后薛又担任侍御史、尚书郎等职务。在这个时期,他真可谓一路春风得意。

  然而,意想不到的麻烦事就来了。生性高傲的薛逢由于自身才力不凡,加以少年得志,他往往在无意中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呢。当年跟他一样还没有发达的同学刘瑑,由于所写文章都在薛逢之下,所以经常不被薛放在眼里。然而,眼看着刘瑑后来居然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了,但生性高傲的薛也仍没向刘乞求拉自己一把。而此时,有人向刘推荐说,薛逢的才能足以担任知制诰这一职务而无忝。刘心里也知道这职务当然很适合薛,而且这还能使之做到人尽其才,才尽其用。但有着小人性格的刘瑑想起自己当年被薛逢所轻视的一幕幕时,遂借口说:“要知道,先朝的知制诰一职,都是由担任过州县等地方官之后的人才能出任的;而薛逢并不具备这一资格。”这样一来,薛逢就做不成知制诰这职务了。

  其实,薛逢受到阻力的情况并不只是这一次。他开始跟杨收、王铎同年考取进士,而且薛的成绩最好。后来,杨收也成了辅政的宰相,而薛则仍还是原来的职位;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平了,便写诗嘲弄他们。其中有句说:

  谁知金印朝天客,同是沙堤避路人。

  杨一见此诗,果然非常恼怒,先后调他到蓬州、绵州两地担任刺史了事。再就是王铎后来也担任了宰相,薛在赋诗时又有着这样的句子:

  昨日鸿毛万钧重,今朝山岳一毫轻。

  同样地,这带有讽刺意味的诗句也惹恼了王,使得薛被调到秘书监当他的闲差去。

  一生中就这样尽是遭到冷遇的薛逢,晚年时也丝毫未能如意。一次,经济条件也不见佳的他正骑着一头老而跛的毛驴上朝,当时却正好遇见了新进士;他们意气风发地驾着高头大马,而那车夫则一路吆喝着过来。靠近薛的坐骑时,车夫居然大喝道:“请赶快回避新郎君!”薛逢一听,当即便不由冷笑起来,他也派一个人对他们说:“请不要再耍这样的贫嘴好了!想老夫在少年时,也曾经是一个东涂西抹过来的人啊!”

  这时候,凛冽的大风竟把大路上的草木连根都拔起来了。而孤独地站立在寒风中的薛逢,终究赶不上那些新进士们耀武扬威的车尘马足,痴痴地静立在那儿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  按:① 薛逢七律诗入选《唐诗三百首》者,其题为《宫词》;兹不赘。

  编者按:此文原出阿袁(即陈忠远)《唐诗故事 性傲才高阻力多——薛逢一再讥讽“差同学”当宰相》。

人物生平

  薛逢(?~?),字陶臣,河东蒲州(今山西永济)人。唐武宗会昌元年(841)辛酉科崔岘榜进士第三人。

  薛逢进士及第后,初任秘书省校书郎。崔铉罢相据河东,招其为从事。崔铉恢复相位辅政,奏授薛逢万年尉,直弘文馆,累迁传御史、尚书郎,迁秘书监等。

  崔逢年轻时文词俊拔,议论激切,抱负远大,可惜没有腾达的机会。应进士举时,与彭城人刘蠪关系很好,刘蠪的词艺才华不如薛逢,薛逢经常嘲笑他。到大中末年,刘蠪官运亨通,手握权柄,薛逢倒每每不如意。这时有人推荐薛逢知制诰(任替皇帝写诏书一职)。刘蠪奸狡地说:“按祖上的老规矩,担任这一类官职要先有州县一级任职的经历,薛逢没有担任过州一级官职,所以不能知制诰。”薛逢只能去任巴州刺史。既而沈询、杨收、王铎由学士相继为将相,他们都是薛逢同年进士,而薛逢文才要优于他们,可仕途失意。杨收作相后,薛逢有诗云:“须知金印朝天客,同是沙堤避路人。威凤偶时皆端圣,潜龙无水(谩)通神。”杨收听说了,心中甚为嫉恨。薛逢又被迫离京,担任蓬州刺史一职。杨收罢免相位后,薛逢才入朝担任太常少卿。给事中王铎为相时,薛逢又有诗云:“昨日鸿毛万钧重,今朝山岳一尘轻。”王铎又怨恨他。薛逢依仗自己才华出众,言辞偏颇,常言人所不愿言之往事,招人反感,故而朝中人将其视为另类。

  又有史书记载,薛逢曾以抱病之躯赴朝,正值进士科放榜,进士们依次而行,满朝人等都投以羡慕的眼光。前面引路的官员见薛逢衣衫破旧,便斥责说:“躲开!躲开!”薛逢感慨不已,便对其中一个人斥责说:“你开道的时候不要以衣着打扮取人,老太婆在十几岁的时候,也曾经擦脂抹粉(意思是说,我年轻的时候,也中过进士!)。”这个人才露出尴尬的笑脸。? 元代诗人辛文房评价他说:“薛逢天资本高,学力亦赡,故不甚苦思,而自有豪逸之态。第长短皆率然而成,未免失浅露俗。盖亦当时所尚,非离群绝俗之诣也。夫道家三宝,其一不敢为天下先,前人者谁肯后之?加人者孰能受之?观逢恃才怠傲,耻在宣卑,而喋喋唇齿,亦犹恶醉而强酒也。累摈远方,寸进尺退,至龙钟而自愤不已,盖祸福无不自己者焉。”

  薛逢由怀才不遇到愤世嫉俗,把自己人为地放到了别人的对立面,用诗歌形式表达了对腐败世事的不满。也是他孤芳自赏、不愿随波逐流而又无可奈何的必然结果。

  薛逢之子薛廷皀。曾于唐僖宗中和年间(881~885)登进士第。

  著有诗集十卷,赋集十四卷。

薛逢的诗文

昨夜蕃兵报国仇,沙州都护破凉州。

黄河九曲今归汉,塞外纵横战血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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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岗如抱岳如蹲,屈曲秦川势自尊。

天地并功开帝宅,山河相凑束龙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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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楼中尽晓妆,望仙楼上望君王。

锁衔金兽连环冷,水滴铜龙昼漏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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滞雨通宵又彻明,百忧如草雨中生。

心关桂玉天难晓,运落风波梦亦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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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东归客,无心忆旧游。挂帆游□水,高枕到青州。

君住孤山下,烟深夜径长。辕门渡绿水,游苑绕垂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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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冈如抱岳如蹲,屈曲秦川势自尊。天地并功开帝宅,

山河相湊束龙门。橹声呕轧中流渡,柳色微茫远岸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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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印长封入卫稀,碧空云尽早霜微。浐川桑落雕初下,

渭曲禾收兔正肥。陌上管弦清似语,草头弓马疾如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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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外春馀日更长,东园留醉乐高张。松杉露滴无情泪,

桃杏风飘不语香。莺恋叶深啼绿树,燕窥巢稳坐雕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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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上园庐荆作扉,男驱耕犊妇鸣机。林峦当户茑萝暗,

桑柘绕村姜芋肥。几亩稻田还谓业,两间茆舍亦言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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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麦芒干风似秋,旅人方作蜀门游。家林渐隔梁山远,

客路长依汉水流。满壁存亡俱是梦,百年荣辱尽堪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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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眉玄发尚依然,紫绶金章五十年。三入凤池操国柄,

八分龙节付兵权。东周城阙中天外,西蜀楼台落日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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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州横制浙江湾,台榭参差积翠间。楼下潮回沧海浪,

枕边云起剡溪山。吴江水色连堤阔,越俗舂声隔岸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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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昔明皇初御天,玉舆频此驻神仙。龙盘藻井喷红艳,

兽坐金床吐碧烟。云外笙歌岐薛醉,月中台榭后妃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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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竹风蝉昨夜秋,百年心事付东流。明霜义分成虚话,

阜俗文章惜暗投。长笑李斯称溷鼠,每多庄叟喻牺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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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街尘起鼓冬冬,马足车轮在处通。百役并驱衣食内,

四民长走路岐中。年光与物随流水,世事如花落晓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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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镊白鬓,镜里犹堪认年少。今年镊白发,

两眼昏昏手战跳。满酌浓酹假颜色,颜色不扬翻自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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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武清斋夜筑坛,自斟明水醮仙官。殿前玉女移香案,

云际金人捧露盘。绛节几时还入梦,碧桃何处更骖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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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上关门日日开,古今名利旋堪哀。终军壮节埋黄土,

杨震丰碑翳绿苔。寸禄应知沾有分,一官常惧处非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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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分铜虎别京师,岭下山川想到时。红树暗藏殷浩宅,

绿萝深覆偃王祠。风茅向暖抽书带,露竹迎风舞钓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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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霞壁立水溶溶,路转崖回旦暮中。鸂鶒畏人沈涧月,

山羊投石挂岩松。高斋既许陪云宿,晚稻何妨为客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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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日冒烟尘,忽忽禁火辰。塞榆关水湿,边草贼回春。

岁月伤风迈,疮痍念苦辛。沙中看白骨,肠断故乡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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穷途日日困泥沙,上苑年年好物华。荆棘不当车马道,

管弦长奏绮罗家。王孙草上悠扬蝶,少女风前烂熳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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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尺圆潭深黑色,篆文如丝人不识。耕夫云住赫连城,

赫连城下亲耕得。镜上磨莹一月馀,日中渐见菱花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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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晏先生已白头,不随鹓鹭狎群鸥。元卿谢免开三径,

平仲朝归卧一裘。醉后独知殷甲子,病来犹作晋春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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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三日天清明,杨花绕江啼晓莺。使君未出郡斋内,

江上已闻齐和声。使君出时皆有引,马前已被红旗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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惆怅人生不满百,一事无成头雪白。回看幼累与老妻,

俱是途中远行客。匣中旧镜照胆明,昔曾见我髭未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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旅馆再经秋,心烦懒上楼。年光同过隙,人事且随流。

骨肉凭书问,乡关托梦游。所嗟山郡酒,倾尽只添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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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光如飞犹尚可,暮更如箭不容卧。犍为穿城更漏频,

一一皆从枕边过。一夕凡几更,一更凡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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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春似今年春,依旧野花愁杀人。犍为县里古城上,

开是好花飞是尘。戏蝶狂蜂相往返,一枝花上声千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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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火荧煌醉客豪,卷帘罗绮艳仙桃。纤腰怕束金蝉断,

鬓发宜簪白燕高。愁傍翠蛾深八字,笑回丹脸利双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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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风猎猎满旗竿,白草飕飕剑气攒。九姓羌浑随汉节,

六州蕃落从戎鞍。霜中入塞雕弓硬,月下翻营玉帐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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笙歌惨惨咽离筵,槐柳阴阴五月天。未学苏秦荣佩印,

却思平子赋归田。芙蓉欲绽溪边蕊,杨柳初迷渡口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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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乘征骑带犀渠,醉别都门惨袂初。莲府望高秦御史,

柳营官重汉尚书。斩蛇泽畔人烟晓,戏马台前树影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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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听笙歌亦解愁,醉中因遣合甘州。行追赤岭千山外,

坐想黄河一曲流。日暮岂堪征妇怨,路傍能结旅人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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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年前事尽空,半随波浪半随风。谋身喜断韩鸡尾,

辱命羞携楚鹊笼。符竹谬分锦水外,妻孥犹隔散关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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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门曙色锁寒梅,五夜疏钟晓箭催。宝马占堤朝阙去,

香车争路进名来。天临玉几班初合,日照金鸡仗欲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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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头钟鼓递相催,曙色当衙晓仗开。孔雀扇分香案出,

衮龙衣动册函来。金泥照耀传中旨,玉节从容引上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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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岁乘轺出上京,军机旦暮促前程。狂花野草途中恨,

春月秋风剑外情。愁见瘴烟遮路色,厌闻溪水下滩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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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记披云日,今逾二十年。声名俱是梦,恩旧半归泉。

朱绂惭衰齿,红妆惨别筵。离歌正凄切,休更促危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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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逐惊雷,从风忽骤来。浪驱三岛至,江拆二仪开。

势恐圆枢折,声疑厚轴摧。冥心问元化,天眼几时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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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榜前头无是非,平人分得一枝归。正怜日暖云飘路,

何处宴回风满衣。门掩长淮心更远,渡连芳草马如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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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向雷塘寄掩扉,荀家灯火有馀辉。关河日暮望空极,

杨柳渡头人独归。隋苑荒台风袅袅,灞陵残雨梦依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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岛上花枝系钓船,隋家宫畔水连天。江帆自落鸟飞外,

月观静依春色边。门巷草生车辙在,朝廷恩及雁行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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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重江外片帆斜,数里林塘绕一家。门掩右军馀水石,

路横诸谢旧烟霞。扁舟几处逢溪雪,长笛何人怨柳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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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贪长夜更长,百般无意更思量。三冬不见秦中雪,

九日惟添鬓畔霜。霞泛水文沈暮色,树凌金气发秋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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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江分注界平沙,何处云山是我家。舞鹤洲中翻白浪,

掬金滩上折黄花。不愁故国归无日,却恨浮名苦有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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峭壁横空限一隅,划开元气建洪枢。梯航百货通邦计,

键闭诸蛮屏帝都。西蹙犬戎威北狄,南吞荆郢制东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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糕果盈前益自愁,那堪风雨滞刀州。单床冷席他乡梦,

紫樧黄花故国秋。万里音书何寂寂,百年生计甚悠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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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头旭日照阑干,城下降戎彩仗攒。九陌尘埃千骑合,

万方臣妾一声欢。楼台乍仰中天易,衣服初回左衽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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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衔恩赴阙时,锦城寒菊始离披。龙媒旧识朝天路,

鸡树长虚入梦枝。十载殿廷连步武,两来庸蜀抚疲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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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马宫槐老,持杯店菊黄。故交今不见,流恨满川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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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眼胡鹰踏锦鞲,五花骢马白貂裘。

往来三市无人识,倒把金鞭上酒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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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里松萝映碧苔,一川晴色镜中开。

遥闻上界翻经处,片片香云出院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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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曲新翻下玉都,四弦掁触五音殊。

不知天上弹多少,金凤衔花尾半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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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寇穷兵犯帝畿,上皇曾此振戎衣。门前卫士传清警,

砌下奚官扫翠微。云驻寿宫三洞启,日回仙仗六龙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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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递初登建外州,倾心喜事富人侯。让当游艺依仁日,

便到攀辕卧辙秋。容听巴歌消子夜,许陪仙躅上危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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塞垣从事识兵机,只拟平戎不拟归。入夜笳声含白发,

报秋榆叶落征衣。城临战垒黄云晚,马渡寒沙夕照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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仆射陂西想到时,满川晴色见旌旗。马融闲卧笛声远,

王粲醉吟楼影移。几日赋诗秋水寺,经年草诏白云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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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绕千峰驿路长,谢家联句待檀郎。手持碧落新攀桂,

月在东轩旧选床。几日旌幢延骏马,到时冰玉动华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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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来惊喜两心知,高处同攀次第枝。人倚绣屏闲赏夜,

马嘶花径醉归时。声名本自文章得,藩溷曾劳笔砚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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