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荀鹤

杜荀鹤(846~904),唐代诗人。字彦之,号九华山人。汉族,池州石埭(今安徽石台)人。大顺进士,以诗名,自成一家,尤长于宫词。大顺二年,第一人擢第,复还旧山。宣州田頵遣至汴通好,朱全忠厚遇之,表授翰林学士、主客员外郎、知制诰。恃势侮易缙绅,众怒,欲杀之而未及。天祐初卒。自序其文为《唐风集》十卷,今编诗三卷。事迹见孙光宪《北梦琐言》、何光远《鉴诫录》、《旧五代史·梁书》本传、《唐诗纪事》及《唐才子传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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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生平

  朱温为他送名礼部,得中大顺二年(891年)第八名进士(《鉴诫录》)。得第后次年,因政局动乱,复还旧山,田頵在宣州,很重视他,用为从事。天复三年(903年),田頵起兵叛杨行密,派他到大梁与朱温联络。田頵败 死,朱温表荐他,授翰林学士、主客员外郎,患重疾,旬日而卒。其诗语言通俗、风格清新,后人称“杜荀鹤体”。部分作品反映唐末军阀混战局面下的社会矛盾和人民的悲惨遭遇,当时较突出,宫词也很有名。

  杜荀鹤相传为杜牧出妾之子。出身寒微。曾数次上长安应考,不第还山。当黄巢起义军席卷山东、河南一带时,他又从长安回家。从此“一入烟萝十五年”(《乱后出山逢高员外》),过着“文章甘世薄,耕种喜山肥”(《乱后山中作》)的生活。

  杜荀鹤才华横溢,仕途坎柯,终未酬志,而在诗坛却享有盛名,自成一家,善长于宫词。因长期置身于九华山怀抱,吟咏九华山面貌的诗篇甚多,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。客居他乡写的《秋日怀九华旧居》流露出弃官归隐九华的心情和身在异地恋乡之苦。在《自江西归九华有感》、《题所居村舍》和《山中寡妇》等诗篇中揭露了社会政治昏暗,酷吏残忍、军阀混战,民不聊生,反映了人民的疾苦与呼声,是当时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。

  杜荀鹤一生以诗为业,他脍炙人口的诗《春宫怨》,用宫女的不幸身世象征自己怀才不遇的比兴手法,显示了作者艺术手段的高超。然而杜荀鹤的诗的主要成就,还在于为数不多的一些同情人民苦难的作品。《时世行》2首,一题作《山中寡妇》、《乱后逢村叟》,深刻地描绘了战乱使农村人民遭受沉重苦难的画面。《旅泊遇郡中叛乱示同志》,揭露了地方藩镇趁火打劫的罪行。在诗人笔下再现了黄巢起义被镇压后,藩镇混战的年月里人民的痛苦生活。这类诗篇运用律诗和绝句的形式而又不为声律所束缚,语言清新通俗,爽健有力。有影印宋蜀刻本《杜荀鹤文集》3卷行世。

杜荀鹤的诗文

去越从吴过,吴疆与越连。

有园多种橘,无水不生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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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到姑苏见,人家尽枕河。

古宫闲地少,水港小桥多。(水港一作:水巷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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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岁曾经此县城,县民无口不冤声。

今来县宰加朱绂,便是生灵血染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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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树无声或有声,霏霏漠漠散还凝。

岭梅谢后重妆蕊,岩水铺来却结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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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雨溪风卷钓丝,瓦瓯篷底独斟时。

醉来睡着无人唤,流到前溪也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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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乱衰翁居破村,村中何事不伤魂。

因供寨木无桑柘,为著乡兵绝子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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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事居穷道不穷,乱时还与静时同。

家山虽在干戈地,弟侄常修礼乐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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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匀紫菊丛丛色,风弄红蕉叶叶声。

北畔是山南畔海,只堪图画不堪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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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随兵尽屋空存,税额宁容减一分。

衣食旋营犹可过,赋输长急不堪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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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发星星筋力衰,种田犹自伴孙儿。

官苗若不平平纳,任是丰年也受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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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辈道何穷,寒山细雨中。

儿童书懒读,果栗树将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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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因兵死守蓬茅,麻苎衣衫鬓发焦。

桑柘废来犹纳税,田园荒后尚征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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粉色全无饥色加,岂知人世有荣华。

年年道我蚕辛苦,底事浑身着苎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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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被婵娟误,欲妆临镜慵。承恩不在貌,教妾若为容。

风暖鸟声碎,日高花影重。年年越溪女,相忆采芙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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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小刺头深草里,而今渐觉出蓬蒿。

时人不识凌云木,直待凌云始道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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握手相看谁敢言,军家刀剑在腰边。

徧收宝货无藏处,乱杀平人不怕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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泾溪石险人兢慎,终岁不闻倾覆人。

却是平流无石处,时时闻说有沉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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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腊泛舟何处好?最多吟兴是潇湘。

就船买得鱼偏美,踏雪沽来酒倍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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枿坐云游出世尘,兼无瓶钵可随身。

逢人不说人间事,便是人间无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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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友别来三四载,新诗吟得百馀篇。

夜来江上秋无月,恨不相逢在雪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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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生今日似前生,重著麻衣特地行。经乱后囊新卷轴,

出山来见旧公卿。雨笼蛩壁吟灯影,风触蝉枝噪浪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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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言寸禄不沾身,身没诗名万古存。况有数篇关教化,

得无馀庆及儿孙。渔樵共垒坟三尺,猿鹤同栖月一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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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衣草屐染莓苔,双眼犹慵向俗开。若比吾师居世上,

何如野客卧岩隈。才闻锡杖离三楚,又说随缘向五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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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生李生何所之,家山窣云胡不归。兵戈到处弄性命,

礼乐向人生是非。却与野猿同橡坞,还将溪鸟共渔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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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把归书说远情,奉亲多阙拙为兄。早知寸禄荣家晚,

悔不深山共汝耕。枕上算程关月落,帽前搜景岳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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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寺禅僧似悟禅,坏衣芒履住茅轩。懒求施主修真像,

翻说经文是妄言。出浦钓船惊宿雁,伐岩樵斧迸寒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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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言因病学休粮,本意非求不死方。徒有至人传道术,

更无斋客到禅房。雨中林鸟归巢晚,霜后岩猿拾橡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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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应天与吟诗老,如此兵戈不废诗。生在世间人不识,

死于泉下鬼应知。啼花蜀鸟春同苦,叫雪巴猿昼共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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旌旗鬣鬣汉将军,闲出巡边帝命新。沙塞旋收饶帐幕,

犬戎时杀少烟尘。冰河夜渡偷来马,雪岭朝飞猎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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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认双林是佛林,禅栖无地亦无金。塔前尽礼灰来相,

衲下谁宗印了心。笠象胤明双不见,线源分派寸难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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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行邦域二年春,樵唱渔歌日日新。未降诏书酬善政,

不知天泽答何人。秋登岳寺云随步,夜宴江楼月满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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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京无计住京难,深入东风转索然。满眼有花寒食下,

一家无信楚江边。此时晴景愁于雨,是处莺声苦却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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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上见僧谁是了,修斋补衲日劳身。未胜渔父闲垂钓,

独背斜阳不采人。纵有风波犹得睡,总无蓑笠始为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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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南北与西东,名利牵人处处同。枕上事仍多马上,

山中心更甚关中。川原晚结阴沈气,草树秋生索漠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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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政为人渐见心,长才聊屈宰长林。莫嫌月入无多俸,

须喜秋来不废吟。寒雨旋疏丛菊艳,晚风时动小松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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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觉清羸道觉肥,竹门前径静相宜。一壶村酒无求处,

数朵庭花见落时。章句偶为前辈许,话言多被俗人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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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难转觉保身难,难向师门欲继颜。若把白衣轻易脱,

却成青桂偶然攀。身居剑戟争雄地,道在乾坤未丧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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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况青云有恨身,眼前花似梦中春。

浮生七十今三十,已是人间半世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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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上诗名天下传,引来齐列玉皇前。大仙录后头无雪,

至药成来灶绝烟。笑蹑紫云金作阙,梦抛尘世铁为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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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得孤城向晚春,眼前何事不伤神。遍看原上累累冢,

曾是城中汲汲人。尽谓黄金堪润屋,谁思荒骨旋成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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匣中长剑未酬恩,不遇男儿不合论。闷向酒杯吞日月,

闲将诗句问乾坤。宁辞马足劳关路,肯为渔竿忆水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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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少僧中僧行高,偈成流落遍僧抄。经窗月静滩声到,

石径人稀藓色交。垂露竹粘蝉落壳,窣云松载鹤栖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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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落第一宁亲,多是途中过却春。心火不销双鬓雪,

眼泉难濯满衣尘。苦吟风月唯添病,遍识公卿未免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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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君生计羡君闲,求食求衣有底难。养一箔蚕供钓线,

种千茎竹作渔竿。葫芦杓酌春浓酒,舴艋舟流夜涨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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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兴那言去路长,非君不解爱浔阳。有时猿鸟来公署,

到处烟霞是道乡。钓艇满江鱼贱菜,纸窑连岳楮多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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驱驰岐路共营营,只为人间利与名。红杏园中终拟醉,

白云山下懒归耕。题桥每念相如志,佩印当期季子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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吟尽三更未著题,竹风松雨花凄凄。

此时若有人来听,始觉巴猿不解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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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今别汝汝听言,去住人情足可安。百口度荒均食易,

数年经乱保家难。莫愁寒族无人荐,但愿春官把卷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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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衣灰絮絮,新酒竹篘篘.(《唐诗纪事》)

只知断送豪家酒,不解安排旅客情。《闻笛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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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壁早闻僧说好,今来偏与我相宜。有山有水堪吟处,

无雨无风见景时。渔父晚船分浦钓,牧童寒笛倚牛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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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浑乾坤万象收,唯应不壅大江流。虎狼遇猎难藏迹,

松柏因风易举头。玉帐英雄携妓赏,山村鸟雀共民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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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别三年长在梦,梦中时蹑石棱层。泉声入夜方堪听,

山色逢秋始好登。岩鹿惯随锄药叟,溪鸥不怕洗苔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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避时多喜葺居成,七字君题万象清。开户晓云连地白,

访人秋月满山明。庭前树瘦霜来影,洞口泉喷雨后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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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星渐见射台星,皆仰为霖沃众情。天泽逼来逢圣主,

辞林盛去得书生。云妆岳色供吟景,月浩湘流递政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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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地晴天作雨天,全无暑气似秋间。看看水没来时路,

渐渐云藏望处山。风趁鹭鸶双出苇,浪催渔父尽归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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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为无心求上第,难安帝里为家贫。江南江北闲为客,

潮去潮来老却人。两岸雨收莺语柳,一楼风满角吹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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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陌寒风来去吹,马蹄尘旋上麻衣。虽然干禄无休意,

争奈趋时不见机。诗思趁云从岳涌,乡心随雁绕湖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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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生何路出尘埃,犹把中才谒上才。闭户十年专笔砚,

仰天无处认梯媒。马前霜叶催归去,枕上边鸿唤觉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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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年来笔砚功,只今犹在苦贫中。三秋客路湖光外,

万里乡关楚邑东。鸟径杖藜山翳雨,猿林欹枕树摇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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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乱后别京关,一入烟萝十五年。重出故山生白发,

却装新卷谒清贤。窗回旅梦城头角,柳结乡愁雨后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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