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恭尹

陈恭尹(1631 ~1700),字元孝,初号半峰,晚号独漉子,又号罗浮布衣,汉族,广东顺德县(今佛山顺德区)龙山乡人。著名抗清志士陈邦彦之子。清初诗人,与屈大均、梁佩兰同称岭南三大家。又工书法,时称清初广东第一隶书高手。有《独漉堂全集》,诗文各15卷,词1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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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生平

  陈恭尹“修髯伟貌,气局深沉”,其父陈邦彦为明末岭南抗清主力,与陈子壮、张家玉一起,被尊为“岭南三忠”。隆武二年(1646)清军陷广州,其父陈邦彦举兵抗清,兵败被俘,被清军寸磔于市,全家除陈恭尹侥幸逃走外均同时遇难。丧亲之痛,延续到陈恭尹晚年,仍无法释怀。他晚号“独漉子”,取自古乐府:“独漉独漉,水深泥触。……父冤不报,欲活何为!”南明时,陈恭尹进朝泣陈其父为国殉难情状,永历帝授以世袭锦衣卫指挥佥事之职。

  其父陈邦彦是明末清初广东抗清斗争的发起人之一,也是一位享有声誉的宿儒。他自小受父亲的思想影响颇深,并在父亲的指教下攻读诗书,擅长写诗作赋。永历元年(1647),他的父亲于战败后被清军俘获并处死,全家除陈恭尹侥幸逃走外均同时遇难。其后,他为报家仇而参加反清斗争,并往返于福建、浙江、江苏等地联系抗清的各地义军。永历十二年(1658),他赴云贵一带欲投奔南明永历帝,未遇,遂返回增城定居。至永历十六年(1662),南明永历帝被清廷俘获处死,陈恭尹中止了联络反清志士的活动,潜居家乡专致读书达十几年之久。其间,与名诗人屈大均结交甚深,并一度与平南王尚可喜有诗词唱酬的交往。永历三十二年(1678),因与尚可喜有旧交而被指涉嫌参与“三藩之乱”遭官府逮捕下狱。被关押半年后始出狱,定居在广州城南。自此后他的意志较消沉,移志于诗词歌赋的创作,与友人结成诗社相互唱和,被时人称为“岭南七子”。陈恭尹的诗尤擅七律诗。他的诗大多以感怀身世,矢志抗清、反映民疾及描述岭南风物为主题。晚年虽多与清廷权贵唱酬,但始终不肯出任新朝的官职。他为其居所取名“独漉堂”,以暗喻家仇未报,匡复之志未灭之意。他的隶书书法为清初独步广东的第一人。遗著有《独漉堂集》。

  南明亡后,陈恭尹定居广州,与友人何衡、何绛、陶窳、梁梿相与砥砺名节,发愤读书,世称“北田五子”。 后“三藩之乱”爆发,屈大均从吴军于桂。陈恭尹与屈相交甚深,又“以名重为时所指目”,永历三十二年(1678),陈恭尹被捕下狱,关押二百日后始得解脱。从此心怀畏惧,壮志渐消,避迹隐居,自称“罗浮布衣”。晚年寄情诗酒,曾与清廷权贵唱酬,曾被梁梿当面叱问“何事而仆仆走风尘?”又被讥讽“可怜一代夷齐志,错认侯门是首阳”。但陈恭尹并非改弦更张,他终其一生仍不仕清。冯奉初在其传记中解释,与权贵唱酬是陈求自保之策:“及得脱,自念身历沧桑,恐终不为世所容,乃筑室羊城之南,以诗文自娱;贵人有折节下交者,无不礼接。“于是冠盖往来,人人得其欢心。议者或疑其前后易辙,不知其避祸既深,迹弥近而心弥苦矣。” 这也是为什么陈恭尹之前自号“半峰”,表示初老山林的志向,晚年把号改为“独漉”,身世之痛反而隐含更深。晚年,陈恭尹在广州育贤坊建小禺山舍,以遗民身份终老。清康熙三十九年(1700),病逝于广州,葬于市郊祥云岭南麓。

陈恭尹的诗文

久无消息岭云东,有药休教为已聋。北塞坚冰犹在野,南州新草漫连空。

百年饮恨孤儿在,三月伤心万国同。老泪只应镌楚竹,招魂空自赋江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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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晴天气便炎蒸,小阁风多最上层。腊酒旧藏椎髻妇,春茶新惠住山僧。

频探落月移湘簟,自惜流萤掩夜灯。一岁算来今夕短,老夫犹为几回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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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木萧萧风更吹,两崖波浪至今悲。

一声望帝啼荒殿,十载愁人来古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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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堂仙子玉髯髭,老笔能飞屈铁枝。正是雪消明月落,罗浮山下梦醒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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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乱相依二十年,老来犹幸返林泉。旧颜渐皱唯存笑,新句能佳不喜传。

闲按茶经寻水脉,自穿芒屩踏莎田。往常谓汝生儿晚,五岳今游在目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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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似长条不自持,东风摇飏几千丝。六年舍下同吟地,一宿江头送远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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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气不成寐,出户月皎皎。我生多忧虞,及壮已衰老。

如彼霜下叶,未落忽先槁。当前一尊酒,举觞问苍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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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忍相羁久,哀吟损性灵。自然千载物,生有老人形。

引臂山泉白,攀藤月峡青。何年成剑术,毛发已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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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来珠海米如珠,万石今看满石湖。直道信知千载在,乐郊真觉此邦殊。

德如风草人皆偃,令下泉源众所趋。旧是龙岩山下住,白头归作老农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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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登长啸近何如,豪气元龙也未除。大耋五湖双鹤发,十年南海两鱼书。

山中汗简藏应毕,腕下银钩力有馀。姓字昔曾承顾问,知君不载渭滨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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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帆春色上循州,二月东江浪尚柔。薄俸未能离苜蓿,一官重得对罗浮。

峰云佳处同谁赏,桃李蹊前与士游。倘到东坡亭下泊,老夫还拟共维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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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逢未得数追倍,见说曾从绝国来。凤诏到时蛮女拜,龙神祭日海云开。

班生自有飞扬志,汉武唯求跅弛才。斯世升平须俊杰,看君非久滞蒿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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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隐高风世所知,须眉奕奕有仙姿。五千道德传家学,三百唐宗是本支。

寿偶如宾偕白首,诸郎佩印作人师。一堂盛事如何颂,仙李盘根杜老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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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山终古少行踪,绝顶良宵不易逢。暗积落花归上界,倒悬明月照西峰。

江潮应瀑声千里,海气成霞色万重。一线日轮天已晓,远鸡才报下方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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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手阶前稚子嬉,南园春色柳丝丝。郎君修洁人如玉,触目琳琅乐可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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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湖曾寓两高峰,绕郭湖山几万重。伍相怒涛浮白马,弘农遗谶记飞龙。

年追往事逾三纪,迹寄枯禅辨五宗。之子是时应尚少,无因步趾得过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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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家何在,其生无定居。避人犹有弋,寄汉已无书。

沙碛将难久,江湖迥自如。岁寒天路永,归翮莫徐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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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梅花开,君逾梅岭来。今年菊花节,君归理兰枻。

天涯客久愿君归,却惜君归即成别。南山有鸟北张罗,人生知己安能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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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篇闲澹是传家,久客南中兴复嘉。双眼未堪留俗物,一杯惟有对篱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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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向东林觅远师,柳塘春色日迟迟。帆过野浦人将别,路到玄亭客自奇。

茗宴已终谈未了,萍踪重会事难期。可能送子无新句,为语舟樯且勿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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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阵图开在浅沙,将军闲卧兴无涯。知从枥下思千里,故向林中布五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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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风寒雨尚支筇,送尔归舟在客踪。天际一行飞北雁,斗间双举气如龙。

依依欲赠亭前柳,落落谁歌涧底松。所惜挂帆期太促,不能杯酒更从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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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萧霜露色,木叶下江皋。越葛辞团扇,齐纨落剪刀。

晓寻西寺约,老怯北风高。坐泛黄花酒,还添大布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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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鸟飞来韵不孤,从来寄托属吾徒。贞操只许陶彭泽,直道无妨鲁大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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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洽家声有自来,帝廷曾叹沈郎才。六年一令风雩地,万里重登市骏台。

鲁雉亲人朝尚集,鲍骢行步日方开。朝端引领瞻霜简,鹢首西风好为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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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不闻汗血驹,坠地即能走千里。日食不能满一石,低首盐车鸣不起。

又不闻丹穴雏,览德徘徊天路衢。积粟如山不一顾,食必竹实栖高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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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午应门未上关,尘机暂息似空山。澄清天宇谁能滓,多谢微云点缀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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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称祭酒老儒门,邻曲过从岁独尊。派自有唐三百祀,家传苦县五千言。

诗书善述斯为达,宗祏能修赖有孙。紫阁玉泉多胜地,百龄期尔醉乡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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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烟霭何方雨,满径簩□昨夜风。中有高人呼不出,早莺飞处月朣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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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君介然稀所可,客邸杜门终日坐。三年怀剌已生毛,一旦间关劳问我。

卷中先示禽言歌,嬉笑之下痛哭多。花下从君读终日,正名纪号皆不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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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千言外悟精真,劫劫过来不坏身。浇酒乍禳东国火,掷泥闲化下方人。

开将笑口流春电,养得家鸡在日轮。归去阆风上头住,玉芝宫阙总如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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种药池边地,良朋乐此留。无方名却老,有草号忘忧。

月好还同咏,时难不妄游。炎州稀胜迹,独上尉佗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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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有清秋约,泉来第一峰。涧中分夜月,铛里沸风松。

淡发茶香远,寒消酒力浓。寻源知不近,明日更扶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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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暮谁能不倚闾,夫人贤哲古无如。介山隐日曾承命,江左行时未绝裾。

老去每闻加饭报,病中犹寄缓归书。天涯孙子分南北,恸哭寒原走素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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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飞鸾凤翼天居,近典文章出石渠。夜竹已开多士榜,岭梅遥度使臣车。

惔焚岁月三秋后,历乱云山百战馀。此去彤庭知有献,天涯唯读治安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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痴心未肯死前休,岂有丹方驻黑头。吟苦望邀来世读,血枯皆代昔人愁。

流连好夜常穿晓,不出青春直过秋。乞得老来还若此,目精明似电光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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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舟堪向世人誇,天上高居只两家。月殿嫦娥多桂子,瑶池王母有桃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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踟蹰城西隅,北风吹我寒。不惜风吹寒,为君故流连。

人生知几何,一别逾五年。居者忽复过,行者良险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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嫩绿轻黄遍九圻,小亭一树更依依。征西司马堪流涕,手种金城已十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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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载清斋对凤城,一官仍是老书生。折腰禄米才盈斗,沸耳山泉过半铛。

霜后闲阶犹草色,公馀终夕有吟声。木绵花发红如锦,羔酒跻堂见物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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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五羊城,积阴雨如泻。陶侯之官未及境,停车问我禺山下。

贫家无酒留君欢,郊外移尊劳五马。相逢半是白头人,高僧况有青莲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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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年异骨总超群,况复清才绝众芬。笔下词流称倒峡,赋成人意欲淩云。

取途自合先高足,语勇何须问败军。曾作汨罗江上客,巫阳招尽世谁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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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生名大德,岂独在人为。楚虎曾分乳,冰禽亦护儿。

但期天下活,安问腹中饥。看子平生意,何忧鬓不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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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晓扁舟自解携,风吹东去更还西。荔子直从窗口落,荷花恰与舵楼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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骅骝俱是取长途,琼岛迢迢海一隅。黎母山前新绛帐,老人峰下旧师儒。

地非异域风全隔,路有同心调不孤。虽曰倚闾应念远,粤乡犹胜仕皇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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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房元善病,耿耿在予心。岂谓参苓日,重来金玉音。

神交闻自昔,古道绝于今。咫尺成修阻,云山未是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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漏水迢迢转玉龙,金壶银箭未从容。眼前共坐人千里,良夜他时何处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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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生游未到秦川,每送秦人一黯然。四姓帝居雄自古,二崤关路险如天。

河冰坚处行归骑,霜月圆时泊客船。不必更论南越橐,卷中曾补白华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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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湖不过方十里,颍上无山空勺水。老夫未免有乡情,敢道他皆不如此。

惠州城西几百峰,峰峰水上开芙蓉。我欲穷源安可极,野烟空翠飞重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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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峤无波郡邑劳,南溟真足养奇毛。三年奏最珠官远,四字题名玉殿高。

会见鸣珂归侍从,近乘山屐到林皋。每从良友瞻风义,侠气今时属四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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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乡徒作记,酒郡几时封。入世无长策,登山有短筇。

湖光丰鳄合,云影石楼重。相约携杯斝,南天幸息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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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前一揖五羊城,树树寒梅送子行。计日便为民父母,多年犹恋老师生。

楚江地迥收萍实,燕市歌长散筑声。若到青春怀茂宰,王孙芳草总含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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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节清风最起予,此心虽迩迹常疏。青春莲府衔杯罢,明月茆斋入梦初。

七国奇才多在客,六朝名士总能书。何因报我瑶华句,一纸寒山慰索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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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别日未云多,甲子于君忽再过。白发到来皆若此,青山归计近如何。

久无薇蕨留孤竹,剩有松楸废蓼莪。只隔岭梅南北路,一枝相寄且为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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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空满越城阴,莫遂三年告养心。屡赋白华归未得,一行风木恨何深。

布帆无恙南江水,班马长嘶北塞音。闻说旧乡今作郡,大材宁许久山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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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虽在,夫受累,此身不惜为夫代。夫既离,儿有依,此身不死将奚归。

璜溪一曲清无滓,白日在天身在水。浩然正气面如生,怀二之人心尽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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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日能闲即是仙,湘帘高卷竹风前。诸童笑语还相和,一部元音胜管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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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塘天净见诸峰,新阁初开月在东。倒影自摇窗户里,满轮飞入酒杯中。

孤村岁晚闻长笛,一叶寒声落细风。渐逼春归幸邻近,花边不使坐成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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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风泥雨遍城闉,多少无家太息人。亲为遗黎寻旧屋,绿萝坡上驻车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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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林何浩浩,石壁有悬泉。直泻黄姑渚,横飞白帝天。

声从千仞落,风散万珠圆。莫惜离山浊,西成待满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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