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卖一儿,五日卖一妇。来日剩一身,茫茫即长路。
长路迂以远,关山杂豺虎。天荒虎不饥,旰人饲岩阻。
豺狼白昼出,诸村乱击鼓。嗟予皮发焦,骨断折腰膂。
见人目先瞪,得食咽反吐。不堪充虎饿,虎亦弃不取。
道旁见遗婴,怜拾置担釜。卖尽自家儿,反为他人抚。
路妇有同伴,怜而与之乳。咽咽怀中声,咿咿口中语。
似欲呼爷娘,言笑令人楚。千里山海关,万里辽阳戍。
严城啮夜星,村镫照秋浒。长桥浮水面,风号浪偏怒。
欲渡不敢撄,桥滑足无屦。前牵复后曳,一跌不复举。
过桥歇古庙,聒耳闻乡语。妇人叙亲姻,男儿说门户。
欢言夜不眠,似欲忘愁苦。未明复起行,霞光影踽踽。
边墙渐以南,黄沙浩无宇。或云薛白衣,征辽从此去。
或云隋炀皇,高丽拜雄武。初到若夙经,艰辛更谈古。
幸遇新主人,区脱与眠处。长犁开古迹,春田耕细雨。
字牧马牛羊,斜阳谷量数。身安心转悲,天南渺何许。
万事不可言,临风泪如注。
逃荒行。清代。郑燮。 十日卖一儿,五日卖一妇。来日剩一身,茫茫即长路。长路迂以远,关山杂豺虎。天荒虎不饥,旰人饲岩阻。豺狼白昼出,诸村乱击鼓。嗟予皮发焦,骨断折腰膂。见人目先瞪,得食咽反吐。不堪充虎饿,虎亦弃不取。道旁见遗婴,怜拾置担釜。卖尽自家儿,反为他人抚。路妇有同伴,怜而与之乳。咽咽怀中声,咿咿口中语。似欲呼爷娘,言笑令人楚。千里山海关,万里辽阳戍。严城啮夜星,村镫照秋浒。长桥浮水面,风号浪偏怒。欲渡不敢撄,桥滑足无屦。前牵复后曳,一跌不复举。过桥歇古庙,聒耳闻乡语。妇人叙亲姻,男儿说门户。欢言夜不眠,似欲忘愁苦。未明复起行,霞光影踽踽。边墙渐以南,黄沙浩无宇。或云薛白衣,征辽从此去。或云隋炀皇,高丽拜雄武。初到若夙经,艰辛更谈古。幸遇新主人,区脱与眠处。长犁开古迹,春田耕细雨。字牧马牛羊,斜阳谷量数。身安心转悲,天南渺何许。万事不可言,临风泪如注。
郑板桥(1693—1765)清代官吏、书画家、文学家。名燮,字克柔,汉族,江苏兴化人。一生主要客居扬州,以卖画为生。“扬州八怪”之一。其诗、书、画均旷世独立,,世称“三绝”,擅画兰、竹、石、松、菊等植物,其中画竹已五十余年,成就最为突出。著有《板桥全集》。康熙秀才、雍正举人、乾隆元年进士。中进士后曾历官河南范县、山东潍县知县,有惠政。以请臻饥民忤大吏,乞疾归。 ...
郑燮。 郑板桥(1693—1765)清代官吏、书画家、文学家。名燮,字克柔,汉族,江苏兴化人。一生主要客居扬州,以卖画为生。“扬州八怪”之一。其诗、书、画均旷世独立,,世称“三绝”,擅画兰、竹、石、松、菊等植物,其中画竹已五十余年,成就最为突出。著有《板桥全集》。康熙秀才、雍正举人、乾隆元年进士。中进士后曾历官河南范县、山东潍县知县,有惠政。以请臻饥民忤大吏,乞疾归。
题洞霄宫。宋代。周文璞。 久知灵境无缘到,今被春风引得来。上帝殿头闻雨过,仙人石面欠花开。便烧沈水礼三拜,快引流霞釂一杯。落日断霞催去紧,掉巾只等白鸦回。
贺新郎 为人作。。卢青山。 踯躅初春季。怅情怀、中年渐到,二毛潜起。看取髭髯如古柏,忍对青山妩媚。更忍向、花前共倚。小女春边一枝玉,颤盈盈、偏近酸眸底。将掷我、悲欢里。伊谁可诉苍凉意。只孤琴、十年拼鼓,三生宿泪。早已断弦封废匣,重拂莫教心碎。况听者、知音也未?短艇青衫五湖阔,请随吾荡去苍茫际。真我梦,是君计?
发虹县。宋代。孔平仲。 驱马汴河西,从此游帝乡。瞻言驿堠短,喜及春日长。碧瓦映茅茨,人烟密相望。刍茭足供马,亦有酒可尝。旁观波澜起,万柁攒舟航。一跌性命已,岂惟肌骨伤。不如榆柳堤,中路稳腾骧。去家渐及旬,犹走淮楚疆。却视故山隐,忽在天一方。东轩复难到,兰芷媚幽香。驰光不可留,游女已采桑。
在伯考试未归有怀。宋代。赵蕃。 木落山空君未归,我行江山几依依。山空木落有佳处,政尔待君相发挥。
答盈盈。宋代。王山。 东风艳艳桃李松,花园春入屠酥浓。龙脑透缕鲛绡红,鸳鸯十二罗芙蓉。盈盈初见十五六,眉试青膏鬓垂绿。道字不正娇满怀,学得襄阳大堤曲。阿母偏怜掌上看,自此风流难管束。莺啄含桃未咽时,便会郎时风动竹。日高一丈罗窗晚,啼鸟压花新睡短。腻云纤指摆还偏,半被可怜留翠暖。淡黄衫袖仙衣轻,红玉栏干妆粉浅。酒痕落腮梅忍寒,春羞入眼横波艳。一缕未消山枕红,斜睇整衣移步懒。才如韩寿潘安亚,掷果窃香心暗嫁。小花静院酒阑珊,别有私言银烛下。帘声浪皱金泥额,六尺牙床罗帐窄。钗横啼笑两不分,历尽风期腰一搦。若教飞上九天歌,一声自可倾人国。娇多必是春工与,有能动人情几许。前年按舞使君筵,睡起忍羞头不举。凤凰箫冷曲成迟,凝醉桃花过风雨。阿盈阿盈听我语,劝君休向阳台住。一生纵得楚王怜,宋玉才多谁解赋。洛阳无限青楼女,袖笼红牙金凤缕。春衫粉面谁家郎,只把黄金买歌舞。就中薄倖五陵儿,一日冷心玉如土。云零雨落正堪悲,空入他人梦来去。浣花溪上海棠湾,薛涛朱户皆金镮。韦皋笔逸玳瑁落,张佑盏滑琉璃乾。压倒念奴价百倍,兴来奇怪生毫端。醉眸觑纸聊一扫,落花飞雪声漫漫。梦得见之为改观,乐天更敢寻常看。花间不肯下翠幕,竟日烜赫罗雕鞍。扫眉涂粉迨七十,老大始顶菖蒲冠。至今愁人锦江口,秋蛩露草孤坟寒。盈盈大雅真可惜,尔身此后不可得。满天风月独倚阑,醉岸浓云呼佚墨。久之不见予心忆,高城去天无几尺。斜阳衡山云半红,远水无风天一碧。望眼空遥沈翠翼,银河易阔天南北。瘦尽休文带眼移,忍向小楼清泪滴。